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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摄影动态] 为无名山增高一米 | 吕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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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4-28 14:48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 IP属地: 安徽省滁州市天长市
1995年,一群来自北京“东村”的自由艺术家们,联袂创作了《为无名山增高一米》:10个全裸的男女按照体重的顺序,从下而上以3、2、2、2、1的人数层层“裸叠”,身体叠罗为1米的高度,为无名山增加了1米。这幅照片,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上的经典力作。


今天我们来说说照片的拍摄者, “中国最具传奇色彩的摄影家”,一向低调摄影师吕楠。


(这里,小编想放一张吕楠本人照,但寻觅无果。)


《为无名山增高一米》火起来之后,当时的众多参与者对这幅作品的著作权争得不可开交,而吕楠却主动放弃了它的“版权”,也不愿为自己署名。


在小编看来,那时吕楠已经成熟起来,认为那类记录行为艺术的“观念摄影”其实是青年时期艺术观不稳定的实验品,“悔其少作”,觉得青年时的作品太幼稚太不成熟了,太流于表面化、形式化,太求猎奇与做作了。


所以,原谅小编的标题党,今天要讲的不是吕楠与裸体。


后来,吕楠深入社会的角落处,接触最宽广的大地和最真实的人民。他用15年的时间完成了《被遗忘的人:精神病人生存状况》、《在路上:中国的天主教》和《四季: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》三部曲。


被遗忘的人:精神病人生存状况
1989—1990


1989年开始,吕楠在中国十个省市的 38 家医院接触了 14000 名精神病人,寻访了上百个患者家庭和流浪患者。每拍摄一个人,吕楠都会进行面对面的采访,了解病人的身世、家庭背景和病情,采访时间一般不少于一个小时。通常接下来的拍摄会再花一至两个小时。


有一次,吕楠在北京安定医院拍摄,在一间病房外面,遭遇了一个强壮的病人,吕楠本能地用手护住头,就在这时,那个病人却向他伸出一只手,要和他握手。


此后,在吕楠的心目中,再也没有精神病这一概念,在他眼中,精神病人和正常人一样。


陶世茂,22岁,是四川一个偏僻农村里惟一的大学生。寒假回家时首次发病,杀死母亲,打伤父亲。极度恐惧的家人便把他关进石头房子里。每天为他送饭的是最疼爱他的85岁的奶奶。


采访完患者的家属,吕楠提出要见一见患者,患者家属用杠子为他抬开压在石头房子顶部沉重的石块。吕楠下到石头屋子里,和病人聊了一会天。在此之前从来没人敢下去,但吕楠却发现病人非常正常。


患者的父亲和奶奶满面愁容地坐在石头房子前


吕楠对待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,即使是丧失行动和语言能力的病人。在一张照片旁边,吕楠写道:“天津的一家精神病院,她不会说话,是警察三年前在大街上捡的。她有破坏欲,医院不能为她提供衣服和被褥。


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,她都是躺在地上,确切地说是躺在自己的尿和屎的混合物上。这些脏物一星期才会有人来打扫一次。拍照半年后,她死于这家医院。”面对这样的病人,吕楠按下快门的瞬间也是她挺直身子坐在没有床垫的床上,而不会是歪歪斜斜躺倒的样子。


耗时两年完成的《被遗忘的人》没有强调病人的痛苦和惨状,而是以极其克制的拍摄手法,真实再现了精神病人的生存状态:“我拍完了精神病院以后,才理解病人的想法:医院外面才是精神病院呢。里面倒像教堂,像寺庙,像修道院,宁静至极,安静极了。”


在路上——中国的天主教
1990—1996


宗教一直是吕楠想要拍的题材。吕楠的足迹遍布十多个省市,从云南大山深处的教堂到江南水乡,记录下了教徒们的目光。


《拿十字架的老妇和羔羊》拍摄于陕西一户农家,这户人家有一头小羊,每天下午四点左右,主人就会给小羊喂草。有时候忙起来,顾不上,小羊饿了,会用嘴拽拽主人的裤腿提醒她。吕楠看到小羊这么可爱,就想拍几张照片。老妇人手里的十字架也有故事,老两口原来是教徒,在“文革”中,老伴把十字架用泥糊在墙壁里,连妻子都不知道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在“文革”中已经不信任到何等程度了,连夫妻都互相不信任。


吕楠连续拍了两个卷,感觉都不如意,正准备放弃,就在这时候,小羊突然侧过头去亲吻了十字架:“两秒钟,最多三秒钟,你可以看到它真的在那儿亲十字架。我能做的就是让老妇人别动。”


拍摄于山西的《去教堂的老妇人》中,一个手执十字架和圣像的老妇人低着头走在乡间的道路上。照片旁的文字这样写道:“段玉新,82岁,患精神病已超过60年。她犯病时的主要症状,就是不分昼夜在村子里乱走,并高声念经。在宗教被禁止的十年间(1966-1976),只有她一人能公开念经。因为她是疯子。在教难期间的无数个夜晚,许多教友都曾躺在床上随她一起默默念诵。今天,她被当作对教会有贡献的人受到教友们的爱戴。”


吕楠说:“我是没有宗教的,我只是有信念,艺术家要有信念,最好不要有宗教。”


四季: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
1997—2005


从1997年至2005年,吕楠每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生活在西藏。


在吕楠有限的行李空间里,除了胶卷、相机、望远镜、给藏民治病用的药品,还有经过严格挑选的书籍和灌录了大量古典音乐的MD,这些书籍和音乐是吕楠在藏区的精神支柱和力量的源泉。


吕楠都住在乡里,每天步行去位于村里的拍摄地,最长的要花三四个小时。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,风沙起来的时候,平地里看不见人,耳朵、眼睛、嘴巴、鼻子、头发里,没有不是沙子的,小石头子刮起来,打到脸上生疼。


风沙对人和器材的损害一样大,所以吕楠永远把给照相机除尘的气吹子带在身上。


吕楠的准备工作是去每个家庭了解情况,这一般要用七天到十天,第一次去农民家里的时候,第一件事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。每到一地,吕楠展示照片以便告诉他们自己是做怎样的工作的。


在西藏拍摄,室内经常没有光。吕楠首先考虑的是光线,每当去农民家的时候,第一件事吕楠先挂起白纱布。纱布是为了增强房间里面的光亮,因为许多家的窗户很小。通过纱布对光的扩散,屋里会亮许多。主人会像朋友和家人一样熟悉吕楠的工作方式,进屋了就给倒水。


在西藏拍摄,最大的难度在于要和环境天衣无缝,大部分时间不好处理。吕楠说:一定要顺光,不能有阴影。在强烈阳光下,西藏的庄严肃穆就出来了。


《收割中的姑娘》拍摄的是秋收时节,一个拿着镰刀的藏族姑娘正在田里收割。姑娘听见有人在远处叫她,回身张望,刚刚弹地而起的麦子在照片上还是虚的,姑娘脖子上的项链也在摇晃。等待了一个下午的吕楠,在最意料不到的时刻抓到了这个瞬间。


吕楠说:“这七年,我并不是在拍‘西藏的农民’,我是在拍‘人的生活’——我们当初曾经也经历过的,但在大多数地方已经消失的人类健康的质朴的生活。我怀着谦卑之心拍下每一张照片。我尽可能去掉歧义,让本质的东西以最根本的方式,让人更好理解的方式,或者吸引人的方式,打动人的方式,传达出来。”


从精神病人到满怀信仰的教民,再到淳朴的藏民,吕楠逐步透过表象达到本质,达到完美、纯净的生命境界。15年的奔波,无名无利,更像是一场艰苦的自我修行。现在说起那张《为无名山增高一米》,不对,还有什么好说的呢!


部分文字来源:南方周末
《吕楠:我怀着谦卑之心》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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